我经常去的小花园也被他翻了个遍。

可就是没有我的身影。

他心里盘旋着一股不好的预感。

却倔强地不去问护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

他担心会是自己心底不敢触摸的那个结果。

他急得满头大汗。

其实去殡仪馆的路上，我曾给许崇景打了一个电话。

但是，他没接。

我感知到了死亡，想给他打个电话告别。

我想告诉他，如果再来一遍，我还是愿意跟他在一起。

但是，我不想再来一遍了。

「不会的，不会的，熙然不会这么狠心抛下我一个人的，医生不是说了，她还能坚持一年呢吗？」

他不停地拨打着我的电话。

却一直是无人接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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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崇景跌跌撞撞地出了医院，回到了我们那个小出租屋。

他看着屋子里面被打扫得一尘不染，冲着卧室大喊：

「熙然！」

回应他的，只有窗外的鸟鸣。

他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找我，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。

他走进卧室。

那个被我拿回来的婚纱被熨烫整齐，铺在了床上。

电话突然响了起来。

许崇景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，慌乱地接了起来。

「请问是许先生吗？您预订的场地已经布置完毕。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过来验收一下。」

那个教堂，是我精心挑选的。

小时候的我就很向往，如果有一个帅气的男生，牵着我的手，对着上帝承诺，和我永不分离，该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。

遇到许崇景之后，我以为我实现了自己的愿望，兴奋地去了好几个礼拜。

只是期限太短，像灰姑娘的水晶鞋。

现在零点的钟声响了。

「熙然，这不是你精心准备的婚礼吗？你待会会从后面出来对不对？

「我们还没一起去看海呢......

「你别吓我了，快点出来好不好。」

许崇景崩溃地站在主持台上。

窗外的阳光正好。

不知道瘫坐了多久。

外面已经夕阳西下。

我的海葬也进行得很顺利。

之前，我托火葬场的工作人员帮我给许崇景带了个话。

他接起手机，终于听到了我的死讯。

他一声不吭等着对面机械的声音念完。

突然失声痛哭：

「不可能、不可能......你们胡说！胡说！

「我的熙然还在医院等我买灌汤包回来呢......」

「许先生，沈小姐最后还托我们给您带了句话。」

他的眼眸登时亮了起来，却又在听到的时候彻底崩溃。

「沈小姐祝您和林童悦小姐，新婚快乐，白头偕老。」

长命百岁，是我给许崇景的第一个祝福。

新婚快乐，是第二个。

我没留下墓碑，也没留下任何遗物。

许崇景想起我的时候，发现我竟然空荡荡的，像是没来过一样。

「熙然，你竟恨我至此吗？」

他像个行尸走肉一样过了很多天。

林童悦担心得以泪洗面，试图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来换取许崇景的清明。

12

「伯母，这样真的有用吗？」

在我死后，许崇景听到了许母和林童悦的交谈。

「那扫把星已经死了，现在许太太的位置只能是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