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徐娇娇的距离过近，反应过来避开，鲜血也还是滴在了徐娇娇的水晶鞋上。
她很快红了眼，说的话与其表露出的不一，“我知道温小姐肯定不是故意的，你别怪她，只是可惜了这双鞋，好歹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。”
傅若白平日里不喜欢笑，表情大多都是漠然，此时生气起来，瞳仁中笼罩在一团幽寂的怒火中，声音也满是愠怒。
“温絮媛，我之前是不是说过不要将你的小聪明用到娇娇身上？”
“既然你不肯听，那你就脱下你的衣服，跪在地上擦干净！”
说完，傅若白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，双手用力一把撕开我的衣服。
我直直咬住自己的唇，生怕自己说出一句拒绝的话。
我不能前功尽弃。
脸上本就带血的我，被撕掉衣服后上半身只剩一件内搭背心，加上凌乱的发丝，怎么看怎么狼狈。
余光间，我看到有人不忍心的转过头，也看到恶心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连。
但我还是什么都没说，跪在地上，紧紧攥着被撕破的衣服擦拭着徐娇娇的鞋。
包厢内很快又吵闹起来，没人注意到我，除了徐娇娇。
她借着看进度俯下身，在我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。
“温絮媛，被我踩在脚下的感觉怎么样？我是不是说过不属于你的不要妄想，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？”
说的是研究生名额，亦是傅若白。
我没吭声，徐娇娇也没打算放过我，看到我擦干了血，佯装和我好姐妹的模样，牵着我出门结账。
我不想去，傅若白的眼神就向我施压。
结完账后，徐娇娇看着我笑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，好不容易有所动作，是趁我不注意一把拽起我的手，将巴掌扇到了自己身上。
“啪”的一声，响彻整个前厅，紧接着响起的是徐娇娇的哭声。
“我知道是我的错，我不应该坐在若白身边，这样你的血也不会滴到我，你也不用跪在地上。”
“求饶”的话一出，我不用回头都知道，傅若白看见了，我也知道，没人会替我说话。
果不其然，不到三秒我就被一股力拉开，脚一崴，我整个人摔在地上。
膝盖重重磕在地上，疼得我眼前一黑。
以前傅若白还把我当妹妹的时候，看到我摔倒都会心疼的将我抱起来哄，这次让我摔倒的人是他，耳边也没有他的关心，有的是质问。
“温絮媛，你一而再再而三，真当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吗！”
这些天一直被污蔑的我，忍着脚腕的疼痛破天荒地开口，“傅若白，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？”
没说还好，一说傅若白眼底闪烁着不确定的光芒，就连抱着徐娇娇的手都松了些。
徐娇娇意识到，立马捂上脸，哭着问他，“若白，我的脸好疼，是不是被指甲划破相了？会不会留疤？”
先前还有些犹豫的傅若白，回过神抱起徐娇娇就往外走，走前还不忘叮嘱助理。
“既然这么想难为人，就给我看着她从这里走到家，不管是被人上了还是死了，都不许管她！”
长久压抑情绪建起的高墙，在一众人走后彻底崩塌，一颗颗豆大的晶莹泪珠，顺着我苍白又红彤的脸颊滚落。
哭声洋溢着每个角落，也还是没人敢上前伸出一双手将我从无尽的深渊中拉出来。
还真是，爱错了人。
明明只要一眼，傅若白就能发现我腿间磕碰出的淤青。
只要一眼，他就能发现我的不对劲。
可在他心里，我终究比不上徐娇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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拖着受伤的脚，穿着最少的衣服，受着最冷的风，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。
我以为这二十多天的折磨，足矣让我对傅若白失望，没想到今晚才是最终的导火索。
在此之前，我不止一次希望傅若白高抬贵手，亦或是相信我，再或者是知道真相后悔对我所做的一切。
可现在，我什么想法都没，只觉得时间过得真慢。
助理听了傅若白的话，开着车在身后跟着我，也因为这样，我没被任何人骚扰，只是越发沉的脑袋，让我的脚步越来越慢，也慢慢失了意识。
倒下前，我想起了傅若白那句，死了也别管。
提前死亡，任务是不是也失败了？
真可惜，我坚持了这么久。
还没离开这里。
也还没完成那个愿望。
滴滴滴——
耳边的医疗器械声，将我彻底拉回现实。
我睁开眼，入目的就是白花花的病房，还有坐在一旁的陌生男人。
见我醒来，他挑了挑眉，“醒了，感觉好些了吗？”
我点头，大概想到他在路边看到晕倒的我，将我送来医院的样子，“谢谢你啊。”
我还想再说什么，电话忽然响起，依旧是熟悉的命令语气，“蓝海湾，限你十分钟过来。”
话毕，又嘟嘟嘟的被挂断，我看了眼时间，是傍晚，今天还没过。
哪怕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，我也还是拔下输液针，换一套衣服出门，和凌晨不一样的是，这次手腕被人握住。
男人没打算插手我的事，只说，“你打车来不及，我送你去吧。”
想起凌晨迟到的惩罚，我没拒绝，可我从他的车上下来刚好十分钟，傅若白还是生气了。
我没在意，目送男人离开后，就到了傅若白身前，下一秒听到傅若白讽刺的话语，“一边对我献殷勤，一边泡着男人，温絮媛，你怎么就这么贱呢？”
我没解释，垂下眼眸问道，“想让我干什么？”
许是发觉自己的情绪不对，傅若白不再继续这个话题，指了指远方的徐娇娇，“她想玩水球，在她身后保护她。”
在徐娇娇身后，我不觉得会什么事都没，但没办法，傅若白发了话。
我走到她身后，徐娇娇就笑了，甩干脸上的水，有些恶毒地说道。
“你说你要是在这片海域淹死了，会怪到我头上吗？”
我并不觉得徐娇娇会疯到这种地步，没有搭话。
随着她慢慢往后退的架势，我也跟着往后退，期间傅若白拧眉提醒，“娇娇，回来点，太远了水域不知道有多深。”
她将水球丢向对面的人，卷起手回应。
“没事的。”
说完，许娇娇看了我一眼，欲盖弥彰，“他关心的是我，你可别自作多情。”
我难得回怼，“我不是你。”
我没再和徐娇娇说话，也忘了，徐娇娇本人或许不会疯到这个地步，被威胁扫的人性会。
在徐娇娇再一次后退时，我的脚不再踩在石头上，而是踩了空，身体往后倾斜，整个人消失在海面。
但我在最后一刻，抓住了徐娇娇的腿。
或许是真的是想抓住救命稻草，又或许是真的想让她跟着一起死，我闭上眼，任由身体往下坠。
傅若白看到这幕，彻底慌了神，一同来的人也是，以至于谁都没注意到，傅若白最先喊出的不是娇娇，是：
“温絮媛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