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文茵的心智和小孩子没区别,但不至于分不清好赖话。
她不喜欢别人叫她傻子。
哪怕这人是谢安也不行。
鼻子酸酸的,心里也酸酸的,就像吃了酸溜溜的梅子一样。
对上谢安吃人一般的眼神,柳文茵想哭又不敢哭,只能努力地憋着。
眼里盈着一汪泪,楚楚动人。
任谁见了,想不心软都难。
谢安更加烦躁了,低声呵斥,“哭什么!”
“闭嘴!”
柳文茵像犯了错误的孩子,手足无措,清澈的眼里满是慌乱。
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,为什么要挨骂?
怕会发出哭声,只能紧紧地咬着唇瓣。
长睫微颤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一颗接着一颗,从眼眶滚滚落下。
谢安别开视线,心里默念:又来这一招,这次不管用了!
老太君瞪了眼谢安,没好气道:“你朝茵茵发什么火?她什么都不懂。”
谢安冷笑,柳文茵真的什么都不懂吗?
如果不懂,谢家那么多人,她为何就爱缠着他?
如果不懂,为什么每次做错了事,就用眼泪来逼他妥协?
她分明是懂的。
比谁都懂!
“您要是真的为她好就别逼我,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。”
深深地看了一眼柳文茵,对方垂着脑袋根本没看他。
只有泪珠簌簌落下,沾湿了衣裳。
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,谢安浑身无力,又不知道该对谁发泄情绪,只能拂袖离去。
老太君气得不行,对着林妈妈说:“你看看这小子,脾气越来越大了。”
林妈妈安抚道:“依奴婢看,大公子对表小姐并非一点情意也无,等表小姐去了清风院,大公子会看到她的可爱之处的。”
老太君又叹了一口气,“只要他别吓唬茵茵,就谢天谢地了。”
心疼地给人擦眼泪,“茵茵不哭,哭了就不漂亮了。”
柳文茵泪眼朦胧,“安哥儿为什么骂我?我没做错事。”
老太君哭笑不得,“不能直接喊他的小名,他在跟祖母闹脾气呢,连累你跟着受气了。”
“他不准我喊哥哥。”
老太君一噎,和林妈妈对视一眼,“这丫头什么都记不住,怎么就把安哥儿的话记心里了?”
“这说明表小姐心里也有大公子,给他们相处的机会,以后会越来越好的。”
拿了帕子给柳文茵擦眼泪。
林妈妈心想,要不是表小姐脑子不好使,就凭这身段和姿色,进宫当娘娘都是使得的。
不过谢家百年望族,哪怕是妾室,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佳人。
大公子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。
柳文茵三岁就来了谢家,是在老太君跟前长大的。
对于林妈妈来说,这就是自己的小主子,自然也是向着柳文茵的。
正常人去了婆家,尚且有受气的可能。
表小姐什么也不懂,怕是被欺负了都不知道反抗。
只有留在谢家,托付给大公子才是最好的选择。
“可不能再哭了,要是哭坏了眼睛,以后怎么服侍大公子?”
柳文茵啊了一声,眼里满是疑惑,“有人伺候,我为什么要服侍他啊?”
老太君笑着点她的额头,“不害臊!”
林妈妈也跟着笑,眼里满是揶揄。
柳文茵更迷糊了,“为什么要害臊?”
老太君和林妈妈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。
只能说:“下个月安哥儿纳了你,你就是他房里的姨娘了,女子服侍夫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。”
“那我要当新娘子了吗?”
柳文茵一脸向往,“新娘子都好漂亮,嫁衣也好看。”
老太君抚摸着她的发髻,“茵茵本来就是最漂亮的姑娘。”
“那我要给安哥儿当姨娘。”
在柳文茵的脑子里并没有正妻和妾室的观念,也不知道给谢安当姨娘意味着什么。
她只知道安哥儿长得好看,虽然有时候很凶,但有人欺负她的时候,他也会帮忙骂走坏人。
她愿意让安哥儿当她的夫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