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茵陈心中一高兴,把剩下的麦子都种了进去,还把一撮箕红薯也埋了进去。
接着把好点的衣服,包括蒲建国的,都收进大木箱里,一股脑扔进了空间了。
灶房里的锅碗瓢盆,还有油盐和辣子面,就连柴火也没落下,装了满满两大背篓放进空间。
装完之后,她颇为遗憾的叹气,啥家庭啊,就这么点东西!
她收拾完累的满头大汗,也懒得洗脸了,直接就去了蒲家老宅。
她和蒲建国这间茅草屋,旁边就埋着蒲家的祖先,好几个坟包矗在灶房后面,到晚上瘆人的很。
偏偏蒲建国每天忙到三更半夜才回来,她一个女人在家里,听着山里老鸦叫声,心里害怕到了极点。
以后,这屋蒲建国喜欢住,就让他住去吧,她是不打算再住了。
“妈,你们吃饭呢!”宋茵陈到蒲家时。
蒲家一家老小正端着碗吃饭。
老二蒲建兵媳妇张秀花背着孩子,端着碗假装客套:“大嫂,你吃了没?要不要......”
宋茵陈上前,挨着蒲建兵的女儿蒲芳芳坐下:“那可多谢弟妹了,我还真没吃!
唉,这怀着孕,也不知咋的,咋吃都吃不饱,
二弟妹,你怀芳芳那会儿,是不是也这样?”
蒲建国在家一向谦让兄弟,结婚上头也是如此,把房子让给了老二先结婚。
老二家的蒲芳芳都满地跑,张秀花都怀二胎了,蒲老娘才急着到处托人给他说亲。
蒲家子女多房子少,还穷的叮当响,就算蒲建国长得一表人才,也没人愿意嫁。
宋茵陈她爸就觉得,自己好歹也是个领导,蒲建国又救过小女儿的命,怎么着也得拉扯一把,就把才十七岁的宋茵陈,嫁给了蒲建国。
那时候正上学的宋茵陈自然是不愿意的。
她妈便装病将她骗到乡下,逼着她和蒲建国结了婚。
回忆着往事的宋茵陈,直接端了一碗桌上凉着的稀饭就吃,应该是给蒲建兵留的,里头还有两个麦麸窝头。
蒲老娘脸色难看:“老大家的,那是给建兵的,他在生产队修路累着呢!”
宋茵陈折腾了一天,这会儿也饿的不行。
吸溜了一口稀饭,啃了一口窝头,前世养叼的嘴,只觉得入口的吃食是真难吃。
她夹了一筷子泡萝卜条:“妈,我怀的可是你大孙!”
蒲老娘把筷子一拍:“你怀孕又不是断了手,自己家不能做饭?”
宋茵陈一气儿下去半碗饭:“妈,缸里要是还有一粒米,我也不至于上你家讨饭是不是?”
蒲老爹不喜欢听这话:“老大媳妇,说话就好好说话,阴阳怪气干啥?”
宋茵陈啃完最后一口窝头,擦了擦嘴,把碗递给张秀花:“爹,村口赵寡妇家不容易,你儿子就把粮食都给她家了。
咱是先进家庭,他要给,我也不能拦着是不是?
弟妹,劳你再给我添碗饭,这稀捞捞的,不顶饿呀!”
铺老爹脸黑沉沉的,大儿子手松烂好人见谁都想帮,他也不是不知道。
要不然,他也不会早早分家,让大儿子出去单过,免得拖累家里。
“都分家了,你们小两口日子要怎么过,我们当老人的也管不着,你回头劝劝建国就是!”
蒲老娘也赶忙道:“是啊,你看别人家公婆掺和儿子儿媳的事,闹得家不安宁,我和你爹啥都不管,就指望你们好好过日子。
你们也老大不小,都是要当爹娘的人,还啃着父母算啥事!”
宋茵陈心中冷笑,你们是不管。
可但凡蒲建国得了啥奖励好处,还没到家就进了你们房里。
平时耕地从来不帮忙犁半分,一到收割的时候就来帮忙,等她累死累活到家,还能剩下一两缸粮食,就算谢天谢地了。
两碗稀饭下肚,胃里有了热乎气儿。
宋茵陈直接去了老四蒲建设房里:“妈,我屋顶破了,今儿晚上估计还下雨,我就不回去了,
天黑路滑,我怕摔着孩子,你去那边一趟,帮我把猪给喂一下!”
她说完也不管蒲家人反应,就去了老四蒲建设的房里锁上门。
蒲老娘最疼这个小儿子,因而高中生蒲建设的屋子是蒲家最好最大的一间房,被褥也是最好的。
“宋茵陈,你给你滚出来!”蒲老娘丢下碗就冲过去拍门:“你出来,哪有大嫂睡小叔子屋里的!”
宋茵陈躺床上:“别拍了,吓到你孙儿可就不好了!
之前路过的乞丐说,我肚里这个可是天上文曲星下凡,是个状元命呢!”
蒲老娘拍门的手一顿,那老乞丐神神叨叨的,还是她领过去给宋茵陈看的。
“你明儿一大早就给我回去,滚回自己家里去!”蒲老娘投鼠忌器,到底没敢再拍。
回头冲跟过来看热闹的儿媳妇张秀花吼:“还不去煮猪食?煮好了挑两桶给建国家顺道喂一下!”
张秀花张大嘴:“娘,我还要收拾锅碗,缝补衣裳,再去给大哥家喂猪,都啥时候了?”
关键老大家旁边全是坟地,挨着又没别的住户,晚上吓人的要死,她才不想去。
蒲老娘瞪眼一吼:“咋?我还使唤不动你了?”
张秀花不敢吭声了,回头骂自己女儿蒲芳芳:“吃吃吃!你个饿死鬼投胎的货,咋不噎死你算了!”
蒲芳芳才四岁,不晓得亲娘是在指桑骂槐,抹着眼泪下了桌子,帮忙去灶房里烧火煮猪食。
宋茵陈听着外面少了动静,确定没人敢进来,一闪身进了空间,就见白日里下去的麦子,这会儿都有指头长了。
长得这么快?
宋茵陈满意的点点头,把蒲建设书桌下的箱子搬开,露出个小洞,伸手进去挖了挖,翻出个小塑料袋子,里头装着十几块钱,都是蒲老娘私下给小儿子的。
这还是前世,蒲建琼告诉她的。
宋茵陈将钱收进空间,又捡着实用不引人注意的东西收了一些,这才心满意足的躺床上摸着肚子。
蒲建国要评优秀干部了,说不定会参加村书记或村长的选举。
这会儿说离婚,他是打死都不会离的。
没关系,她会等着他求着自己离。
还没等到天亮,蒲建国就过来了:“宋茵陈,你给我起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