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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《傅总追妻,惊动了全球黑客联盟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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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三点,手机屏幕在黑暗中突兀地亮起,不是电话,不是短信。

是一条没有发送者号码的信息。

内容只有一串冰冷的数字坐标,以及一行字:

「暮星,坐标已暴露,深蓝在追踪你。启动‘归零’,立刻!」

我的指尖瞬间冰凉,血液似乎都凝固了。心脏在死寂的房间里,跳得像要撞碎肋骨。

暮星。

这个名字,像一个沉睡了千年的诅咒,被人从最深的地底挖了出来。

它属于我,苏晚星。但只属于那个藏在温顺皮囊之下,早已被我亲手埋葬的另一个我。

深蓝?傅凛宸那个疯子,他竟然动用了“深蓝”?!

那根本不是什么正经的安保系统,是游走在灰色地带、专门为顶级富豪服务的全球情报网络,据说背后牵扯着极其复杂的势力。他为了找我,居然碰了这个?!

我猛地从床上坐起,冷汗浸透了单薄的睡衣。窗外是陌生的异国城市灯火,巴黎的空气带着塞纳河特有的潮湿水汽。我逃到这里才三个月,像一只惊弓之鸟,以为终于能喘口气。

看来,傅凛宸的网,比我想象的还要深,还要快。

手机又震动了一下,还是那个空白号码:

「联盟监测到‘深蓝’异常活跃,目标锁定:苏晚星。坐标指向巴黎第七区。他们动用的是最高权限,追踪源无法屏蔽。‘归零’是唯一选项,重复,立刻启动‘归零’!」

“归零”……

我闭上眼,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。那是最后的退路。一旦启动,意味着“苏晚星”这个身份将从所有官方及非官方记录里彻底抹除,像从未存在过。银行账户、社保记录、出入境信息……一切痕迹都会被最高级别的数字橡皮擦无情擦掉。我将真正成为一个幽灵,一个只存在于“暮星”这个代号下的影子。

代价是,再也无法回头。

指尖悬在早已预设好的加密指令上方,只需要一个确认。

眼前却不受控制地闪过傅凛宸的脸。那张曾经让我痴迷,如今只余下刻骨寒意和恐惧的脸。

三个月前,傅家那座奢华冰冷得像宫殿的别墅里。

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昂贵香薰混合的诡异味道。傅凛宸就站在我面前,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,衬得他面容更加冷峻,像一尊没有感情的大理石雕像。

他身后,是躺在病床上,脸色苍白柔弱得像一朵随时会凋零的白莲花的苏沫。我的“好妹妹”。

“晚星,沫沫等不了了。”傅凛宸的声音没什么起伏,平静地陈述一个决定,而不是请求。“她的肾源配型,只有你最合适。”

我像被重锤狠狠砸中胸口,踉跄着退了一步,撞在冰冷的雕花门框上,骨头生疼。“你说……什么?”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。

“捐一个肾给沫沫。”他重复了一遍,目光落在我脸上,却没有任何温度,像是在看一件待评估的物品。“这是最快的办法。傅家会补偿你,足够你下半生无忧。”

补偿?无忧?

我看着他,看着这个我爱了整整五年,低到尘埃里也甘之如饴的男人。五年,我像个傻子一样围着他转,忍受他的冷漠,他的忽视,他身边层出不穷的莺莺燕燕。我以为只要我够乖,够努力,总能焐热他那颗石头做的心。

原来,在他心里,我苏晚星存在的唯一价值,就是我的身体器官,正好可以拆下来,去修补他心尖上的白月光!

“傅凛宸,”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抖,带着一种我自己都陌生的尖锐,“你看清楚,我是苏晚星!一个活生生的人!不是器官库里的零件!你要我的肾?去救那个从小抢我东西、害我差点被赶出家门的苏沫?!”

病床上的苏沫适时地发出一声虚弱的啜泣,泪水无声滑落,楚楚可怜。

傅凛宸的眉头立刻蹙起,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烦和警告:“苏晚星!注意你的态度!沫沫是你妹妹!她现在命在旦夕!你怎么能这么恶毒?”

恶毒?

我恶毒?

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我。心脏的位置,疼得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,比即将失去一个肾还要痛上千百倍。

原来,不爱一个人,真的可以如此残忍,如此理所当然。

“我恶毒?” 我笑了起来,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,滚烫地滑过冰凉的脸颊,“傅凛宸,这五年,我掏心掏肺地对你,在你眼里算什么?算我苏晚星犯贱,是吗?”

他抿紧了薄唇,眼神锐利如刀:“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。手术安排在下周一,你准备一下。” 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
没有商量,没有余地。他甚至懒得再看我崩溃的样子,转身走向病床,俯身去安慰那个啜泣的“受害者”,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:“沫沫,别怕,有我在。很快就好。”

那温柔像淬了毒的针,密密麻麻扎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。

最后一丝幻想,彻底破灭。

原来,我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。

我看着他们,看着这讽刺又恶心的一幕。巨大的悲愤过后,是一种奇异的平静,死水般的平静。

“傅凛宸,” 我的声音异常清晰,甚至带上了一丝我自己都意外的冷意,“你要我的肾,可以。”

他有些意外地转过头。

我迎着他冷漠的视线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:“拿你的结婚证来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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