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艳是我高中同学。
高二那年，我爸妈因为癌症双双去世。
那段时间我很抑郁，经常去天台上站着，好几次都差点跳下去。
她来到我身边，问我站这么高可以干什么？
我说可以解决人世间的痛苦，她却说可以看到最美的风景。
“张凡，你等着，我证明给你看。”
她跑下楼，在我的视线中翩翩起舞。
夕阳西下，她衣裙漫飞，笑靥如花。
那一刻，她成了我眼中最美的风景。
也成了我的救赎。
后来我们在一起了。
结婚那天，她对我说：“张凡，我会爱你一辈子，一辈子都做你眼中最美的风景。”
我也是这样认为的。
可是随着叶北辰的回归，这片风景变得面目全非。
她不再是那个在我面前笑靥如花的女孩了。
三天三夜不回家，是因为叶北辰染了风寒，她照顾加陪伴。
我过生日她不露面，是因为叶北辰要带她去吃西餐。
随时随地，只要叶北辰一条短信，就能把她从我身边叫走。
我在她眼中，似乎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。
失望堆积成山，变成了绝望。
但我还是没有放弃她，因为岳父。
我们爷俩比亲父子还亲。
我甚至感激苏艳，把我领到这个家，让我再次有了父亲，有了家。
能陪在岳父身边，侍奉他终老，对我而言比什么都重要。
可是现在岳父抛下我走了。
我的家也破碎了。
毁在了苏艳的手里。
我怀着对她的恨意，把骨灰盒捧到了她的眼前。
“这是什么，你自己不会看吗？”
想到了那种可能，苏艳的身体微微颤抖，眼神有些惊慌的在骨灰盒上来回扫视。
空气，死一般的寂静。
过了半晌，她终于回过神来，恶狠狠的瞪着我。
“张凡，你这个王八蛋，这场戏要演到什么时候？”
“我不就是昨晚没回家，你一大早拿个骨灰盒吓我，神经病啊！”
5
苏艳粗暴的将我一把推开，直奔岳父的房间：“爸，爸……”
没人回应她。
没有听到熟悉的声音，苏艳的表情变得有些慌张，快走几步，一把推开岳父的房门。
空荡荡的。
“对了，爸这个时间点会去后院浇花。”
苏艳冲向后院的花圃，几分钟后脸色发白的走了回来。
双手不安的绞在一起，她脸上的表情，肉眼可见的慌张。
“张凡，我爸人呢，是不是晨跑去了？”
她还在自欺欺人。
想着岳父的死，跟她有脱不开的关系，我终于忍不住了，冲着她大吼。
“爸就在我手里，他已经成了灰，就在这盒里装着！”
“你看不见吗？是个睁眼瞎吗？”我无情的击破她最后一丝幻想。
苏艳眼睛噌的一下就红了，几乎喷出火光来。
“张凡，你这个畜生！昨天咒我爸死，今天又拿个骨灰盒吓我！”
“是我对你太温柔了，是我爸对你太好了，才让你这么肆无忌惮！”
“你必须给我道歉，就算爸出来护着你也不行！你这种恶作剧，让我充满厌恶！”
恶作剧？
我凄然一笑，如果真是恶作剧就好了。
可惜岳父已经死了，再也看不到他那温暖可亲的笑脸了。
“苏艳，如果能让爸活过来，别说给你道歉，就算把这条命给你我都愿意！”
“你不相信我，总该相信医院吧，给他们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？”
我陷入深深的悲伤。
那种痛入骨髓的伤痛，苏艳是能感受到的。
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，缓缓的拿出手机，声音有些发颤。
“电……电话多少。”
我正要说，叶北辰忽然发来了消息。
“艳艳，我遇到你爸了，我刚看到他去了菜市场买菜。”
随后，一张背影照发了过来。
跟我岳父的背影确实很像，甚至连穿的上衣都一样。
但我知道那不是岳父。
不过看到这张照片，苏艳就像即将溺死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，一下子变得狂喜起来。
“真是太好了，北辰你在那里等我，我这就过去。”
说完她看着我，目光玩味，像是看着一个被当场抓住的小偷。
啪！
苏艳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，骂道：“人面兽心的东西，等我见到了我爸，再找你算账！”
她撂下狠话，摔门而出。
看我的眼神犹如刀子，要把我千刀万剐。
我愤怒的握起拳头，想冲上去给她一个教训，但我还是忍住了。
纸包不住火，假的真不了。
我等着苏艳知道真相的那一刻，不会太久。
等她赶往菜市场，看到那个人不是爸，不知道脸上会是一副什么表情？
我给陈源打了个电话，然后就收拾东西，这里已经没有让我留恋的了。
这时小姨子打来了电话，刚接通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：
“张凡你到底有完没完，你吃醋就算了，还拉着陈源一起吃醋！”
“我和我姐不就陪了北辰哥哥七天，这有什么？你在背后挑拨离间，让我和陈源出现了裂痕，那个混蛋要跟我离婚！”
“更可恶的是，你们竟然造谣我爸出车祸死，畜生啊，你们不是人！狗都不如！”
我冷冷一笑：“别说了，你很快就会知道情真相。你不是交警么，查一查车祸记录就知道了。”
“闭嘴！”
苏丽的语气跟她姐一样的讨厌，“北辰哥哥明明在菜市场看到我爸了，我姐已经赶去了，你还想骗我？”
我不想再跟她多说一句，直接挂了电话。
等陈源过来的时候我问他：“你打算跟苏丽离婚？”
陈源苦笑着点头：“她跟叶北辰在酒店渡过七天七夜，并且在我面前理直气壮的时候，我们的婚姻就结束了。”
我点点头：“好兄弟，我们一起离！”
6
我和陈源带着岳父的骨灰，坐上了前往老家的火车。
半路，苏艳打来了电话。
我冷冷一笑，她应该已经知道了真相，打这个电话是来道歉认错的吧。
无论她怎么道歉，都挽不回岳父的生命，我也绝不会原谅她。
可是我想错了，刚接通苏艳就劈头盖脸的质问：“张凡，你到底把我爸藏哪了？”
我满脸的错愕，直到这个时候她还不相信爸已经死了，叶北辰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？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我赶到菜市场了，发现那个人不是爸！”
苏艳的声音，夹杂着浓浓的怒火。
“北辰分析的对，这是你和爸的苦肉计。你看我跟北辰在一起，你气愤，你嫉妒，你想出了这么一条毒计，逼我回到你身边。”
“张凡，为了一点可笑的醋意，你竟然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，你小心被雷劈！”
苏艳越骂越凶。
叶北辰更是在一旁拱火：“艳艳，你遇人不淑啊，摊上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丈夫，我对你表示深深的同情。”
听到他们两个的话，我心中恶寒。
如果说苏艳是蠢，那叶北辰就是纯粹的坏！
我深吸了一口气，平复下心情，算了，无所谓了。
岳父一死，这个家我也没有任何留恋了，对苏艳也不报任何幻想。
等完成了岳父的遗愿，离了婚，就彻底跟她分道扬镳。
“张凡，你不把我爸交出来是吧？后天是他老人家的六十大寿，我会在老家摆下盛大的宴席，到时候亲戚朋友都来，我看你怎么收场。”
我愣了一下，是啊，后天是岳父的六十大寿。
可惜岳父永远也过不了大寿了。
苏艳真是可笑，为去世的人举办寿宴，还问我怎么收场。
我倒是要看看她怎么收场！
7
这两天我和陈源带着岳父的骨灰，把老家走了一遍。
今天准备回城。
我们刚回到村子，就看到岳父的家门口围了一大帮人。
锣鼓喧天，喜气洋洋，好不热闹。
醒目的位置有一条横幅：祝贺苏青山先生六十大寿。
苏青山正是岳父。
我和陈源面面相觑，原本以为苏艳只是说说而已，没想到她来真的。
还搞得这么排场，请了戏班子，敲锣打鼓，整个苏家村的人都被惊动了。
我只感觉到悲哀，为死人举办寿宴，真是天大的笑话！
我看到了人群中的苏艳，穿着大红旗袍，跟亲戚朋友相互道贺。
她红光满面，喜气洋洋，身边站着叶北辰。
我看了眼怀中岳父的骨灰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这时手机响了，是苏艳打来的。
她趾高气扬的对我说：“我已经在老家摆桌，为我爸过六十大寿，亲戚朋友都来了。”
“张凡，你瞒不下去了，立刻带着我爸过来！”
我痛心疾首。
“苏艳，三天没见人了，电话也不通，你真的不怀疑？还觉得我跟爸合伙骗你？”
苏艳振振有词：“就是你们合伙骗我，北辰说的没错！爸疼你，所以他配合你演这出戏！”
“你们用这个苦肉计逼我离开北辰，我告诉你休想，我苏艳不是吃素的！”
“我搞这么大的场面，这场戏你们演不下去了，你不要脸，我爸还要那张老脸呢！”
呵呵！
我还能说什么？
她根本不信我，她只信叶北辰！
“好，我去找你。”
说完这句话，我从怀中取出岳父的骨灰盒，一步一步朝着热闹的人群走去。
8
见我走了过来，喜气洋洋的现场，逐渐变得安静下来。
苏艳盯着我，声音冷的像冰：“张凡，我爸呢？”
我目光如刀：“你心里还有爸吗？”
苏艳脸色一沉，气愤道：
“你说的是什么话？他生我养我，我这辈子最挂念的就是爸。他过六十大寿，我比谁都高兴，这几天我东奔西走，一直都在为这场寿宴准备。搞出这么大的场面，只为了让我爸高兴！”
我嘲讽道：“是吗？你不说，我还以为这些天你一直都跟叶北辰腻在一起呢。”
“张凡，你分不分场合？”
苏艳面色一寒，抬手就朝着我的脸扇来。
我抓住她的手腕：“别对我动手，我不会再让着你！”
见我突然硬气起来，苏家亲戚都是一脸的诧异。
一直以来，在苏艳面前我都是言听计从，低三下四。
苏艳更像是看陌生人一样，愣愣的看着我。
好一会儿她才甩开我的手，当着所有亲戚的面，大声的呵斥。
“张凡，你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？就因为我陪北辰打游戏，这点破事你闹三天了！”
叶北辰也趁机拱火：“没见过你这种小气的男人，还如此的不明事理！”
“今天可是青山叔的寿宴啊，这么多亲戚都来了。你仅仅因为那一点醋意，就把青山叔藏起来，让老爷子的六十大寿都过不成！”
他这么一说，苏家所有亲戚都对我投来了极度厌恶的目光。
一些苏家的直系亲属，更是指着我的鼻子大骂。
最后，苏艳一脸冷笑：“张凡，你这个畜生，再不把我爸交出来，我报警抓你！”
我冷眼看着她，拿着骨灰盒重重的放在桌子上：“爸我带来了，就在这！”
啪！
我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件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：
“这是你爸的病历！”
啪！
“这是你爸的死亡证明！”
啪！
“这是你爸的火化证！”
三份文件今天才邮寄过来，我全都拿了出来，拍在桌子上，拍在所有人的眼中。
这一幕，让现场众人骇然变色。
苏艳更是大惊失色，难以置信：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？”
她颤抖着双手，拿起桌上的文件，只扫了几眼，脑袋嗡的一下就懵了。
入院记录，死亡证明，火化证明！
都是苏青山！
她缓缓的抬头，看着我，整个人几乎要崩溃。
就在这时一辆车忽然开了过来，苏丽气势汹汹的下来：
“张凡，你还在这里妖言惑众，蒙骗我姐！”
“当着我们苏家所有亲戚的面，你还咒我爸死，你信不信我报警把你抓起来？”
苏艳声音颤抖：“丽丽，他……他有爸的死亡证明。”
叶北辰却不屑一笑：“这些东西能证明什么？也许是张凡伪造的呢。”
苏丽立刻点头：“对，这肯定是张凡伪造的。算命的说我爸是个有福之人，能无病无灾的活到九十九！”
“爸不可能出车祸死，北辰哥哥说得对，这是张凡和陈源的阴谋！为了争风吃醋，为了让我们离开北辰哥哥，他们处心积虑！”
我看着理直气壮的苏丽，满眼绝望，为岳父感到悲哀。
苏丽指着我的鼻子，恶狠狠的说：“今天你不把我爸交出来，我跟你闹翻天！”
“闭嘴！”
陈源终于忍不住了，猛的冲上前对苏丽咆哮道：“你这个眼盲心瞎的狗东西，你不是交警吗？你查一下几天前龙源路那场车祸，究竟是不是爸！”
“好，我这就给同事打电话调查，让你们死心！”
苏丽怒气冲冲的拿出了手机。
9
几分钟后，调查结果传到了苏丽手机上，还有现场的视频。
苏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，狠狠的撞飞出去，头部重重的撞击在路旁的广告牌上，一瞬间鲜血淋漓……
刷的一下，苏丽的脸色变得惨白，双眼瞪的滚圆，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：
“怎么可能，怎么可能？”
她当场就瘫了下去。
看到苏丽的反应，苏艳明白了什么，脑袋中嗡的一声，差点晕倒。
我上前扶住她，冷冷的看着她。
苏艳浑身筛糠般颤抖：“那……那天你真的不是在骗我？”
想起那天，我跪下苦苦哀求苏艳，她却无情的和叶北辰走了。
我愤怒的情绪，像潮水般涌了出来。
“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？我会拿岳父的命来骗你？”
刷！
苏艳的脸色，一下变得惨白。
她呆呆的望着桌上的骨灰盒，眼中聚满了泪水。
“这…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，青山还不到六十，怎么……”
苏家的亲戚一个个像是被雷劈中了般，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
我环视着他们，厉声道：“我来告诉你们怎么回事，都是他这个好女儿造的孽啊！”
“三天前岳父出车祸，颅骨骨折！”
“因为出血位置太过凶险，开颅手术难度极高，只有苏艳能做那种手术！只要她过来给我爸做手术，我爸就能保住命！”
“可是苏艳正忙着陪叶北辰，她根本不信我的话，还说我演戏。”
“就这样，岳父直到死，都没能看到苏艳一眼！”
“她苏艳为了陪叶北辰逛街，为了陪叶北辰打游戏，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！”
随着我一点点的讲明，苏家众人看向苏艳的脸色都变了。
“怎么会这样？”
苏艳捂着脸蹲在地上，失声痛哭。
她突然朝着桌子上扑去，紧紧的抱着岳父的骨灰盒。
“爸……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苏艳泪崩了。
我看着她痛哭流涕的脸，只感觉恶心。
一把将她推开，我拿起岳父的骨灰盒，愤怒开口：
“别哭了，脏了我爸的骨灰！”
“但凡你稍微有点良知，爸今天也不会变成这个小盒。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啊，你嫌我烦，直接挂断，断了爸的生路！”
“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着急吗？只要你来医院做手术，爸就可以救回来啊！”
“我想尽办法找到你，可是你是怎么做的？你在爸和叶北辰之间，选择了后者！”
“我一遍遍的解释给你，拿出爸受伤的照片，甚至不惜跪地求你！你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！”
“爸生你养你，把你当成掌上明珠。追你的人那么多，比我优秀的那么多，爸为什么选择我？因为我老实，我对你好，说到底他还是为了你！可到头来，爸的命，竟然比不过陪叶北辰打游戏重要！”
“他死了三天你还是不信，只相信叶北辰的，他说太阳从西边出来，你都能信！”
“苏艳，爸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，才能生出你这个猪狗不如的女儿？”
我的话像一把把刀子，一刀一刀的插中苏艳的心脏。
她身体像是触电般颤抖，拼命的摇头。
“不，我……我以为你……你骗我……”
我眼眸通红，恶狠狠的盯着她。
“我说什么你都不信，都认为我骗你！”
“叶北辰说我和爸演苦肉计骗你，你深信不疑。”
“苏艳，你怎么这么贱？不信自己的老公，不信自己的爸爸，只信一个狗屁的白月光？”
我情绪越来越激动，声音越来越大。
“你知不知道，爸死不瞑目！临死前没有看到你一眼，你知道他有多失望，多痛苦！”
“你知不知道，爸临死前留下了什么话？他说后事全都交给我处理，没有提到你一句，你说他是抱着什么心情说的？”
“你说我不配爸对我那么好，那你告诉我，你配吗？”
“爸生前你不尽孝，死了之后你在这里给摆寿宴。生前一碗水，胜过坟前万堆灰。这么多年，你给爸端过一碗水吗？”
“给死人过寿，这就是你的孝道吗？”
10
我滔滔不绝的输出，将这些天的委屈和愤懑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。
苏艳被我怼的无地自容。
她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，肝肠寸断。
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这是第一次，她放下了高傲的身段，语无伦次的道歉。
可是有什么用呢？
迟来的道歉，狗都不稀罕！
“别道歉，我不接受！”
失去了如同父亲般的岳父，我的痛苦不比她少。
我痛恨苏艳的冷酷无情，不会给她一句好话。
叶北辰见我说个不停，苏艳痛不欲生，他忍不住站了出来。
“人已经死了，你再说也没用了。艳艳已经这么痛苦，你别在她伤口上撒盐了。你可是她丈夫啊，难道一点都不心疼……”
砰！
还没等他说完，我一拳就狠狠的捶在了叶北辰的胸口。
“你他妈还有脸说话，如果不是你一次次从中作梗，苏艳怎么会犯下如此大错？”
“真要论起来，你才是害死她爸的罪魁祸首！”
“如果说苏艳蠢笨如猪，那你就是毒如蛇蝎！”
“我爸从一个活生生的人，变成这样一个小盒，都是拜你所赐！”
以前为了家庭和谐，我对叶北辰的所作所为都忍了。
但是现在，岳父死了，家没了，我不会再忍气吞声！
叶北辰被我这一拳打懵了，半响才反应过来。
“妈的，你敢打我？”
他扬起手臂，就要还击。
啪！
一记响亮的巴掌，像是凭空炸响个炮仗，苏艳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叶北辰的脸上。
“你……”
叶北辰难以置信的看着苏艳。
这些年，苏艳对他有求必应，温柔似水。
别说动手打他了，就连争吵都没有过。
巨大的落差，让他难以接受。
啪！
下一秒，苏艳又是一巴掌，用尽全力扇在了叶北辰的脸上。
她像是恶狼一样盯着叶北辰：
“都是你这个混蛋，如果不是你非要拉着我去打游戏，我怎么会害死爸？”
“如果不是你用花言巧语迷惑了我，说这是张凡和我爸的苦肉计，我怎么会不知道我爸的死讯？怎么会在今天摆下寿宴，闹出这么大的笑话？”
“都是因为你，因为你这个畜生，让我失去父亲，让我身败名裂！”
“全都是你的错，我打死你这个禽兽！打死你！”
苏艳疯了一般，对着叶北辰拳打脚踢。
她所有的痛苦与愧疚，化作了一股愤怒的洪流，朝着叶北辰倾泻而去。
叶北辰被打的头破血流，他回过神来，一脚踹开了苏艳。
“妈的，你这个贱人，怎么有脸打我？你把自己择的挺干净，把一切责任推在我身上？”
“你痴心妄想！老子是让你陪我打游戏，但是你别忘了，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。从头到尾，我都没逼迫过你一点！”
“现在知道后悔了，当初干嘛去了？你要是真的关心你爸，一个电话打过去，你不就什么都知道了。”
“可是你没有，你对你的丈夫毫无信任，说到底你不是个东西。现在想让老子替你背黑锅，你真是又蠢又疯又恶心！”
叶北辰将苏艳最后的遮羞布，狠狠的撕下。
“我跟你拼了……”
苏艳疯了一般，扑向了叶北辰。
两人扭打在一起，像是两条疯狗。
随后苏丽也扑了上去，撕扯叶北辰，像是三条疯狗。
我不想再看了，抱着岳父的骨灰盒，和陈源默默的离开。
青梅竹马是一季花，余香袭人绵长。
在我看来，不过是裹着蜜的屎！
真正陪你到最后的，是平平淡淡的柴米油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