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话我解释过很多遍,
霍彦沉却置之不理,有时还讥笑我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。
一阵沉默后,霍彦沉似妥协般说道:
“把你雪山脚下的亲戚朋友也叫来参加婚礼。”
“一辈子没进过城,让他们来见见世面。”
“这下你满意了?”
他的语气轻蔑而不屑,像是一种施舍。
我心中一阵酸胀难受。
无论霍彦沉怎么羞辱我,我可以忍受。
可他不该这样说我的族人。
“不必,婚礼也不必办了。”
我强忍着泪水,把文件夹推过去,
又从包里掏了瓶药膏放在桌上。
“这是我们本地治疗冻伤的药,一天涂两次,很快见效的。”
说完低着头冲上楼。
楼梯还没爬完,就听到管家说温愿给他送来一封信。
霍彦沉看都不看就把药扔进垃圾桶,
然后迫不及待地拆开信。
我刚在床上躺下,霍彦沉就气势汹汹地踹开门。
他手里拿着信,眼睛发红。
“蓝砾,你居然故意跑到温愿病房外大放厥词。”
“温愿受不了刺激,今晚又割腕了,你知道吗?”
我不知所措地坐起来,一直摇头。
“不是,我没有这么做。”
从高海拔的雪山来到H城后,我因为醉氧一直身体不适。
除了陪霍彦沉去医院外,从不独自外出。
这点他只要问一下别墅的佣人就知道了。
或者看看医院的监控也能真相大白。
可霍彦沉认定就是我。
“你巴不得温愿死,她死了你就能稳坐霍太太的宝座。”
“不是你想的这样,我来H城只是关心你的身体,没有别的。”
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。
来到H城的三个月,我被媒体误解,被网友谩骂,夜晚头痛心慌得无法入睡。
可我不去在意,因为我想让霍彦沉快点好起来。
这既是因为我关心他,更是因为做向导的职责。
阿妈说,向导要带人上山,也要安好地把人带下山。
虽然霍彦沉也骂我不择手段,可我觉得相处久了,他会看清我的为人。
现在,他连查证都免了,
单凭着一封信就给我定罪。
我的期望终究落空了。
“够了!别再演戏了!”
霍彦沉气恼地大吼。
他要将我反锁在房间里,并让管家派人看着我。
“只有锁着你,你才不会去伤害温愿。”
“三天后我会放你出去举行结婚仪式,但前提是你要知错。”
大门砰地一声关上,随即是上锁的声音。
在空荡荡的寂静中,我不禁搂着被子放声大哭。
因为霍彦沉感到委屈心寒,也开始想念起故乡的雪山。
在雪山下,我第一次见霍彦沉。
他细皮嫩肉,为人斯文温和,和我们村的粗野男孩不一样。
我入迷地盯着他看,
他居然红了脸,像只害羞的雪兔。
尽管我们村有很多经验更丰富的登山向导,
但霍彦沉还是选择了我。
为此,我兴奋得一夜未眠。